大脸盘子小眼睛,英雄胡下面总是露着两颗大板牙,一身就算换了也总是会沾染泥土的衣服和一双褐色皮鞋,手里每天把玩着一串绿松石,他就是老赵。
1.自称“粗人”
我和老赵共同跟一个项目有20余天,起初他不愿与我多说什么,我们也就是到饭点了一起去吃饭,下班了一起坐车回家。我是一个可以完全不与外界交流并且过的很舒心的人,但老赵不是。
“那个那个那个!江!你跟我说说话不?”老赵笑嘻嘻地咧着大嘴,手里掐着一支烟朝我走来。今天是我们在这里待的第4天,我摘下耳机关掉课件,同样笑嘻嘻地回应他:“来呗。”
老赵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说:“学学?学学就会咯!你这大学生你不抽烟,一点乐趣都没有。”我笑道:“哈哈,我慢性咽炎,早就戒掉了。”老赵嫌剧场憋闷,拉我到篮球场空地上晒暖,走到阳光正好处便就地而坐,那支香烟在他嘴里已经燃去了不少,烟灰却一点没掉下来,我也盘腿坐在老赵对面,出神的看着那一截烟灰,想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他看我也盘腿坐下,给我竖个大拇指,笑的灿烂:“哈哈哈哈,小伙你中!没有架子,你往这一盘腿,我还想着你能嫌脏呢!”我说:“我也不是领导,按年龄您也算是我长辈,况且席地而坐也无伤大雅。”老赵拿下嘴里的烟,弹掉了那一截烟灰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大喊:“俺老赵是个粗人,既然江不嫌弃咱没文化,那咱就聊会!”
其实老赵懂得不少,看透了很多人情事故,要说“粗”,我是不太赞同的。老赵顶多也只是爱说脏话,一张嘴就口吐芬芳,加上常年干体力活,皮肤糙一些,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2.大忽悠
老赵70年生人,属狗。小时候时家里不算富裕,兄弟姐妹也多,加上老赵吃得多,长得也壮实。经常在家吃不饱,但是吃不饱晚上睡不着,睡不好第二天就下不了地,干不了活,怎么办呢?他跟我说13岁左右的时候他夜里3点之前就没睡过觉。
你以为老赵是饿的睡不着吗?他一膀子的力气全用在了偷鸡偷菜上面了。老赵夜里披上军大衣、拿着手电筒、带着大檐帽,行走在市里、镇里、隔壁村里,看到谁家院子里的鸡长得肥美,脱下大衣闷进去,兜起来就跑,跑得过程中还摘点别人地里的辣椒青菜,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点堆火,杀了鸡烤熟了就着辣椒吃。
19岁的时候老赵的父亲受了工伤,他便顶替了他父亲的工作,在某单位里做一名工人,那个年代做建筑工人,有稳定工资还有编制,确实算得上是个好条件了。
老赵整天渣渣呜呜的,每到一个项目就跟别人攀老乡,不管你是哪里人,他都能跟你攀上。老赵每到一个地方,就爱跟大姑娘小媳妇们吹牛:“俺是企业里的工人,有编制的,一个月赚七八百块钱呢!”那些年工程总去一些偏僻的山区,老赵每到一个地方, 身边总围着一群妇女儿童,听他讲那些“城里”的事。
直到现在老赵也是这样,我与他到饭店点了两碗面,他站在柜台跟老板攀老乡,一手叉腰,一手趁老板不注意,就去夹两条小黄鱼塞嘴里。剧院的看门大爷、扫地女工、工会主任等等都是老赵的观众,每天听老赵讲他那串绿松石、青海钻女人帐篷等等一系列的传奇故事。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那串石头是自己在青海特卖会捡来的便宜货,后来自己加了两颗玛瑙石,那两颗玛瑙石是他喝多了之后,从同事手上硬扒拉下来的,到了老赵嘴里,这串石头就变成了千年古墓里的上成品。
3.老赵的幸福
20出头的时候,家里人介绍相亲后便结了婚,有了儿子,他逢人便说:“男娃娃好!俺家儿子属大龙的!跟毛主席一个属相哩!”
老赵就这一个儿子,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因为属龙,加上老赵望子成龙,所以就取名赵龙。
赵龙考上大学那年,一向抠门的老赵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到饭店吃饭,出门之前还放了两挂鞭,说电视里的状元郎回家,都是这么演的。
赵龙毕业的时候,老赵固执的让儿子回家接班做工人,就给儿子托关系、送礼,最终入职了。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充满了理想,赵龙做了不到半年,没有和老赵商量就私自辞职了,老赵因此一直在生儿子的气。我劝老赵放手让孩子自己拼搏,毕竟现在的社会跟他年轻时不一样了,不是说有个编制有个固定工资,就可以满足现在年轻人的需求了。老赵说:“我这儿子,我也管不了,但是对他妈俺俩还是孝顺的。”
老赵虽然对儿子当初的私自离职依然有怨气,但每次说到儿子,脸上总扬起幸福,2018年春节的时候,老赵的儿子开了一辆奥迪A6回家,过年的时候,老赵去亲戚家串门就坐的奥迪A6,亲戚朋友都问:“老赵,你有钱了啊!给孩子买这么好个车!”
老赵故作嫌弃但满脸幸福的回应:“啥狗屁好车!我没钱给他买,你就算给我卖了,我也买不起!”
去年11月赵龙结婚了,老赵翻出了他当年结婚穿的西装,很显然小了很多。老赵硬生生的套进去,整个人显得很滑稽,但他并不在意衣服是否合身,因为他的幸福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儿子幸福,他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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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团取暖是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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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团取暖是什么生肖 【人物回忆录——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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