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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在梦里飞 梦见别人给自己钱
夜间做梦，时常会飞，这让我坚信自己的前身是一只鸟。
海子说：“爱怀疑和爱飞翔的是鸟”，梦中的我会飞，但从不怀疑，不怀疑自己相比别人，竟然多了这么一项返祖的功能。
这样的梦，很像奏鸣曲，有两个主题，一个是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另一个则是到达目的地路线的不确定性。这两个主题是矛盾冲突的双方，在梦中纠缠搏斗，往往只有在梦走到边缘并破灭之后，两个主题才不了了之地消失。
昨夜梦见自己已经到达孔城老街了，老家砚庄就在西北，还有八里的路程。这时居然想起中途沙塘埂几十年前的恶狗，于是决定从西边绕道回家。
风雨中，夜色早已失去了存在的空间，我只得全凭感觉前行，先向西、然后再向北，这时候还是徒步走着的。当走过一片林地，便上了一座高山，很高很高。终于走到山顶，回望身后，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滂沱，脚下是山路弯弯、坑坑洼洼、泥泞湿滑、荆棘丛生，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了五十多年的恶劣天气。而山这边，却是月白风清、阡陌交错、屋舍俨然、烟萝玉树，砚庄，还有很多周围的村庄都在月色下酣眠。
但，我得先下山：飞，是时候了。我急忙挥动双臂，张开十指，想象力便通过指尖弥漫开来。我听见流水淙淙，在淡淡的烟霭里穿行。记得以前听人说过，顺着河流，可以很快地下山，于是我把身子尽量地贴近流水，让心跳和流水歌唱的节拍同步。甚至，在河流中间的池塘，我能看见鱼群所做的梦，一圈一圈的，由小到大，从水底浮向水面。忽然，一阵风把我吹进了一座小村庄，我顿然迷失了方向。我赶忙摸出手机，打开高德地图，但是，手机却恼人的暧昧，费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砚庄，却幸灾乐祸地提醒我：你有老年痴呆。
这时看见有人在河边闲聊，于是我赶紧落下去，落在他们中间，居然看到本村的几个熟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老家在砚庄，虽然知道他们也是砚庄的人，但却没有直接问去砚庄的路，却在梦中问道：清水塘在哪里？他们所答非所问：先歇歇脚！而我却听岔了，于是脱了鞋袜，坐在小河边开始洗脚。洗完后，他们把我送到村前的一条断断续续的小路，说，沿着它一直往前走。还补充了一句：直到路旁有几株桃树，就是砚庄你家的老屋！
当我沿着那条小路返回砚庄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还赤着脚，鞋和袜子都遗失在洗脚的小河边了。
（2018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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