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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元户”敢闯不怕苦 数钱像做梦 梦见钱包丢了
家园60年·新疆记忆：“万元户”敢闯不怕苦 数钱像做梦[ 来源：亚心网 | 发布日期：2015-07-31 | 浏览（）人次 | 投稿|收藏]
于惠如
1980年代的“万元户”就是“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敢闯不怕苦 数钱像做梦
新疆广电网络、亚心网联袂推出“家园60年”同庆新疆60年特别报道：“万元户”，一个上世纪80年代初很流行的词，也是许多人羡慕的称谓。因为“万元户”这个词代表的是“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那时的新疆，也让“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醒了一批敢闯敢干者，他们“下海”投身到各行各业，掘到改革开放的第一桶金。他们大体上是由农村专业户和城镇个体工商户构成，早期响应政府号召，带头单干致富。
而在上世纪80年代，“万元户”始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基础，在1980年那个时代，全国每人平均消费粮食428斤；全国平均每人用于购买穿着的零售额为42元；全国平均每人用于购买日用商品的零售额为42.4元。
有专家做过货币研究，那个时候的“1万元”，相当于现在的200多万元。上世纪80年代初期，新疆的一碗拉面、一碗抓饭还不到1块钱，那时候，能买得起一辆自行车、一台电视机，在亲戚朋友中可谓真“土豪”，有足够的炫富资本。
7月23日，乌市新市区喀什东路铝苑小区，王海林正在整理他保存的旧纸币。亚心网记者史纪伸实习生谢鹏摄
不端“铁饭碗”北上“抱砖头”
30年前，王海林是第一批淘到金，成为“万元户”的人。1981年，他从江苏来到新疆，此前，他在江苏建筑行业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外人看来，王海林就是端“铁饭碗”的人。
“援建新疆开始了，我听说收入不错，就跟着援疆队伍来了新疆。刚开始做泥瓦匠，辛苦是辛苦，一年下来就挣快2000块钱，高兴得不得了，回家后全把钱上交给父母。”王海林回忆说，那时的物价很低，一个人一天的伙食费最高标准仅3元钱左右。
王海林说，他到新疆的时候已经实行计件工资了，他一个月的伙食费100元左右，为拿高工资，他经常会加班。“当时我们的口号是‘吃三、睡五、干十六’。我一天挣10元钱左右，跟着‘大部队’干了3年，1984年开始去库尔勒当了包工头，才开始挣大钱。”
敢闯敢拼、不怕苦、不怕累，这就是那个年代和王海林一样的年轻人抱有的态度，他们上过学，不甘于现状就憋着一股劲放弃“铁饭碗”出来单干。
“我开始揽工后，减去工人的开支，3年就存了1万元。在周围人中，我还是第一个万元户，甭提有多开心了。”王海林说，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多钱，老是数不对，把1万元钱一遍又一遍地数。家里都很开心，盖了新房子。后来，他把户口落到新疆，家人也跟着他到了新疆。
成为“万元户”最怕人知道
在改革开放的“开荒”时代，凭借胆识从财富为零积累到1万元的人新疆不在少数。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成为“万元户”后，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万元户”。
与王海林情况相似，今年53岁的吉宗满也是那种敢拼敢闯的人。打小在乌鲁木齐长大的他，1980年退伍后，在一家货运公司做长途货车司机。全国各地跑车天不怕，地不怕。“不管路程有多远、多累，一听说能挣钱，就走了，夏季车里就跟蒸笼一样，冬天又太冷，胡子都能冻得结冰”。
吉宗满告诉记者，1980年代的司机特别吃香，工资比公务员高很多，工作特别体面。“我当时开着车全中国跑，从新疆出去拉着货，回来再自己买些稀有物资，转手卖出去，中间能赚一笔，每个月的额外收入比工资还高几倍，两年下来就成了‘万元户’。当时，我是亲戚朋友圈子最早买电视机的，花了400元，邻居都来我家看电视，每天晚上把房间都挤得满满的”。
从“数钱像做梦”到“做梦在数钱”，凭着不怕累的劲和聪明才智，吉宗满做到了。不过在他成为有钱人后，很多人问他怎么赚钱的，身边很多人质疑他赚钱渠道的合法性，也有人谣传他的钱来路不正。“后来，就连我的父母都开始有点质疑我，劝我找个稳定的工作。”吉宗满说，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有点不敢相信。
当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自己的万元户身份时，吉宗满说，他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万元户”，挣了钱后具体数额也不敢告诉家人，只好自己存一份，一部分上交父母。
拉风“万元户”引来参观潮
赵邵良也是“万元户”中的一员，他打小跟着母亲从河南搬到新疆居住，兄弟姐妹4人都在乌鲁木齐长大。1979年，已经成家立业的赵邵良听朋友说种地赚钱，于是他带着妻子到阿克苏承包了30多亩地，种植棉花，成为万元户。
赵邵良说，当年每亩地收棉花120多公斤，30亩地一共产棉花3600多公斤，每公斤棉花平均卖到5块2毛钱、总共卖了18700多块。除去棉种、农药、化肥、柴油等投入，净落1万多块钱。头两年要养地，不赚钱，第三年开始赚钱。
“种棉花一年下来，全家人不愁吃不愁穿了，还买了缝纫机、电视机，又盖了一院新房子，地面铺了地板砖，家具都是新买的。”赵邵良说，过了两年，他又把老家的亲戚叫到新疆种棉花、种果园，收入远远超过老家。
“先富起来的人，骑摩托穿长大衣，都会引来参观潮，相当‘拉风’，简直成了偶像。”赵邵良说，穷人都羡慕富人创造财富的能力，没钱的人一时之间成为富人后做梦都在数钱。
虽然在现在的人看来，万元不算什么，但在当年，“万元户”是很多人追逐的梦想。当时很多先富起来的人的财富，很快就突破了万元，甚至10万元，但“万元户”已深入人心，也印证了人们致富的强烈渴望。
□记忆风貌
发工资最大面额是10元
“我们当时发工资都是现钱，以5元、10元为主，根本没有100元的。”王海林回忆说，拿到工资数好几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挣钱的人基本都干过的事情。
没做包工头之前，王海林每天的工资是10元左右，第一年他挣了2000多元。“这2000块我数了四五遍，除了心里激动之外，主要的原因就是怎么数都数不对，都是现钱，而且有零有整，厚厚的一沓。”王海林笑着说。
因为有技术，王海林属于当时“高工资”的人，因此他的工资里10元钱也就相对多一点。而在当时的新疆，建筑工地上的工人每天只挣5元钱的人比比皆是。他们的工资则更多由2元、5元组成。
“本来挣得就少，一年到头结完工钱后，也舍不得给自己买东西，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挣的工资一分不留交给父母，家里兄弟姐妹多，就怕遇到荒年再挨饿。”王海林说。
□记忆背景
万元户已成为历史名词
改革开放初期，当大多数人还在为填饱肚子忙碌时，一部分农民通过勤劳致富，家庭年收入超过万元，“万元户”因此得名。
“万元户”年代的1万元可以买到很多东西，那时候米价0.14元/公斤，肉价0.95元/公斤，走亲戚送礼2元左右。
改革开放初期，家庭年收入上万元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当时，每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只有200元左右。如果按照每户农村居民5人计算，每户收入也只有1000元。实际上，当时一般农户每年只能赚到500元左右。即使是城市居民，改革开放初期每个家庭每年的可支配收入也只有大约2000元。每年能够赚到万元，对于绝大多数家庭来说，是难以想像的。正因为如此，万元户在中国农村改革早期的出现，在社会上曾引起广泛的讨论。
由于当时人们受传统思想影响较大，少数人认为农村万元户都是一些“奸商”，甚至也有人把农村万元户的出现同资本主义在中国农村的出现画上等号。
“万元户”的消失是在1997年。经过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根据1997年国家统计局统计资料，农村人均收入2999.20元，按照户均4.35人计算，平均户收入已超过万元，家家都成为万元户。万元户在失去原有的标杆作用后，成为历史名词。
（编辑：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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