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我梦见我的家乡——河北省宁晋县大北苏村的爱水库,成了风景秀丽的旅游景区,景区内美景如画、游人如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梦正是人们遗憾的地方,要么为什么大家都希望美梦成真呢。
这次老家之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生养自己的大北苏村好好的走走看看,感受一下离开家乡20多年的巨变。
我的老家大北苏,不仅有一棵300多年前康熙年间的大槐树,村南头的大河口处,还有一艘遥远的大船。
不过,从自己记事开始,这艘大船就船底朝天,停留在村南头的一块空地上,每逢傍晚,我和小伙伴儿们欢天喜地的从大槐树下跑到这艘船上,开心的跳着、叫着……
大北苏村紧靠北沙河,村西南有一座远近闻名的水库,水库究竟有多大,我至今为止还不清楚。听村里的老人对我说:你围着咱村里的水库走一圈,就是十里路,你说水库有多么大呢?
不过,说是水库,我从来没有看见水库里有水,估计当时属于抗洪泄洪的设施吧。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水库是一个硕大果园,里面种满了苹果、梨、海棠果等果树以及槐树、梧桐树,记得仅我家在水库里就有50多棵苹果树的果园呢。
每到苹果成熟季节的夜晚,我都和自家的兄弟一道,前去水库看守自家果园,最幸福就是每天早晨醒来,闭着还不想睁开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摸来摸去摸到苹果,顺手拉下来,啃上两口再一松手,于是这个好像苹果手机上的那个标志的苹果,继续长在树上。兄弟们看到我啃过的苹果还在树上,就会发出朗朗的笑声……
后来,各家各户就把这些果树承包给几家果树专业户,为了防止有人偷果,他们就在果园的四周,挖上两米多深、两米多宽的大沟。
但是,果园的浪漫和果树的诱惑,是永远抵挡不住的我们幼小的心,有一天晚上,两个小兄弟邀我一起去水库偷吃苹果,没有想到,刚刚溜进去还没能吃到一个苹果就被发现,我们便开始飞速逃跑,后面却紧追不舍。
当跑到这条大沟的时候,兄弟们一下子就跳了过去,由于自己比较胆小,正在犹豫能不能跳过去,猛然看见有人追了上来,于是狠下心来,拼命一跳,果然跳过了这个大沟,正在我得意忘形,没有想到追我的人也跟着跳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
“怎么是你呢?你想吃苹果了吗?你怎么不给我说呢,我叫小薇给你送过去……”听见这一席话,我才知道,抓住我的人,竟然是我初恋女孩的母亲……
这是我对水库的最后记忆,然后就开始背井离乡的四处流浪。从此这座家乡的水库和大槐树一样,成为我的乡情乡愁……
来到天府之国定居后,为了让我熟悉全省的旅游资源,省领导的一句指示升华为精神,再变成一纸接地气的介绍信,于是,我利用8个多月的时间,走完了全省的山山水水,也成为我至今的自豪:全省每个县我都去过,不是百分之九十九,是百分之百。
看多了山山水水,也就铸就了心中的风景。奇怪的是,我怎么就梦见我家乡大北苏的水库也变成风光璇旎的旅游景区了呢?
朦朦胧胧的梦境中,大北苏水库水波粼粼,那艘一直抛锚在村南口的大船又滋生了几艘小船,荡漾在曼妙的绿水中,而四周的果树,不但鲜花盛开,还挂满果子,更为神奇的是,树上竟然还挂着几个我啃过一口的苹果,成为犹如挂满童话的树……
仿佛还记得,我在梦中和一个女孩一边荡漾小舟一边说:看见了吗?水库中的那个漂亮亭子的小岛,就是我从山西洪洞大槐树移民过来祖先的坟墓,我的祖坟现在都成为仙境了,我的祖先也成为神仙了……
当我从梦中惊醒后,再也没有睡意,因为这次回家,确实没有去祖坟上祭拜我的祖先,甚至也没有去我那朝思梦想的水库转转……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常便是永恒,或许,遗憾不但会变成梦,也会铸就完美。因为不完美,往往才是真的美。
(作者:张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