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逃课[梦见逃课被抓]

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梦/门》 北师大嘉兴附中 曹艺菲 指导老师 肖 兰 我老了,老得厉害。 不知道衰老这双眼睛什么时候就紧盯着我不放了,等到他走上前拍一拍我,我才发现他的靠…

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梦/门》 北师大嘉兴附中 曹艺菲 指导老师 肖 兰

我老了,老得厉害。

不知道衰老这双眼睛什么时候就紧盯着我不放了,等到他走上前拍一拍我,我才发现他的靠近。就像家用的老式铜水壶,看见生铜锈了,就用砂纸打磨一下,等到铜锈再生出来就重新打磨。有一天水壶被磨穿了,这把壶就被废弃了。

这样的过程是漫长的。一把铜壶往往能经过几代人的时间,我家的铜壶就是爷爷传下来的,现在看还会继续传下去。人也是一把铜壶,被岁月这把锉刀不紧不慢地打磨着,等哪天磨穿了,人也就老了。用老一辈人的话说,“垮掉了。”

人老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兀自听着铜壶里的生命之水流走。起初铜壶水位高,水流得快,哗哗地响,这时候的人是最焦虑的。我就曾亲眼目击我的父亲在一场大病后的焦急,那种人们常说的中年危机。

但水流了一阵子就慢了,滴答滴答地流,有时连人自己都听不见,反而说“我还没老呢”。 水位低过破洞的地方,剩下的水能撑多少日子,就全凭造化了。活到这个岁数的老人也看开了,安详地等着那个日子的降临。这段时间或长或短,没有定数。

我老了,老得厉害。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应对我的衰老。我的肌肉和皮肤还没有松弛,但我的眼睛却日渐昏花了。寒冷的冬天,我的膝盖会隐隐作痛,我的脚踝骨在踮起脚时甚至能听见“咯噔”的响声。这是长久奔波不堪重负的呻吟,还是为年少时的鲁莽轻视而叹息?

一切都在昭示着我老了,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年幼时父母会指着大哥哥大姐姐让我们效仿,我们也会自觉选择自己的童年偶像和生活方式。可有谁告诉过我们要向老人学习呢?我们又有谁暗中把他们奉为偶像呢?人们是厌恶衰老的。一个人来到世上,人们还不知道他未来的状况,说“恭喜恭喜”;一个人要离开了,人们也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却说“可惜可惜”。

等真到了那一天,我该如何在夜里忍受钻心的刺痛,又在清晨若无其事地醒来,装模作样有滋有味地吮吸着一块或许我永远都啃不动了的骨头,再背着我的孙子去放风筝?我的儿子正是奋进的年纪,脑袋里满是向上的想法。

我该告诉他这些吗?告诉他有一天他也会老得走不动路。可如果我不告诉他,又有谁会告诉他?他又该如何做好准备呢?我老了,老一辈的人只会用老一套的方法,这些办法是从比我更老一辈的人那里学来的,他们又是从比他们再老一辈的人那里学来的。再上面就因为太老而被忘记了。

我老了,老得厉害,可我真的老了吗?如何去定义一个人的衰老呢?用那些复杂的数据和指标吗?我想起年轻时曾经为了逃学而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那些荒唐的理由往往立即被戳穿,但有一次因为我演得太过逼真而成功了,以至于后来居委会上门来调查。而今我浑身伤病,却少有人来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有一次我在饭局上碰见从前的高中同学,我说我老了。他说你又在说笑了,你没老,红光满面脚底生风,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又说你就是闲的,整天瞎想做梦,像他这样终日忙碌的人是没有时间去想的。有钱人都这样。我说真的,从前我们一起打球,那时我们的腿脚都那么好,可有一次我受伤了,你们把我抬进了医务室,现在那个地方隐隐作痛。

他不说话了,狐疑地看着我,半晌才说:“受伤的另一个同学,他半年前出车祸了,神志不清住在医院,我去看望他,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记得你我一起抬他回去的事。这件事你我都很悲痛,可也不必……”

他说到这突然不说了,我们赶紧聊烟酒、工作,聊那些安全的话题,可那句话一直扎根在我脑中。我真的是在做梦吗?可痛觉分明那么真实。为什么一和人聊起这个话题总是不欢而散,是他们一齐保护着我这个敏感衰弱的人吗,还是我预先瞥见了衰老的到来,在无能为力地挣扎?

我决定去证实衰老。我支开老婆孩子,在一个无人的下午驱车前往朋友口中的医院,探望那位老友。可我千辛万苦找到护士长,她却告诉我:“没有你要找的人。翻了近五年的记录都没有,唯一一个同名的还是位女性,早就出院了。”那一刻我没有找到答案。

是不是我做了一辈子的梦?觉得比干了半辈子实事的人还累?一想到我可能真的还年轻,我不禁笑出了声。

(本文作者:嘉兴市第一中学五彩螺文学社 陆重阳 指导老师 朱瑜冬)

2021年1月28日嘉兴日报“青草地”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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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读嘉新闻客户端 作者: 陆重阳 配画:曹艺菲 编辑:沈爱君 责编:沈秀红

作者: 胜道起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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